NO SIGNAL

年更星人堆文处

【月影/国影】秘密与秘密的秘密对决

月底忙,提前上缴影山同学生日贡品。
由「影山元気?」引发的无责任脑洞。速写,文字质量无。内有全(花)程(牌)状(情)况(缘)外(风)影山请注意避雷。



无论如何也算不出下一道填空题,影山咬着笔杆,余光去瞄盘腿坐在对面的月岛。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摆弄手机,连嘲讽别人智商的绝妙时点都甘心错过,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他索性拿笔尖去戳月岛的手机摄像头,才戳了一下,月岛就触电般弹起来,迅速把手机收回背后。

有机可乘,从没见过这么有机可乘的月岛。影山像得了便宜,恰好可以光明正大偷懒了似的,挺直背脊放下笔,下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跟谁聊天这么见不得人,”毕竟深受其害,模仿对方的揶揄口吻自然不在话下,“啊,难道是和哥哥?”

故意强调了这个称呼,影山觉得自己好鬼畜。据山口无意间的透露,虽然月岛在人前提起自家兄长的时候会和多数同龄男生一样满不在乎地喊老哥,回到家里可是乖乖叫哥哥的类型。如此不可多得的把柄要是轻易放跑,未免太可惜了一点。

“哈?怎么可能。”月岛推了推眼镜,罕见地面露赧色,“……倒是你,与其浪费那点可怜的脑容量来管我的事,不如赶快想想下一题怎么答吧。考试真的要不及格了。”

“就是因为答不出来才看着你的。”影山理直气壮反驳完,进一步察觉对面人周围的空气都固化起来。

“……麻烦你,别再随便说出这种让人误解的话了。”在他百般不解的目光追逐下,月岛看上去越发焦虑,甚至多此一举地翻开了手边的古代国文参考书(可现在在讲的是数学,影山默默想着)。于是纵然迟钝如他,也开始意识到今天的月岛有点怪怪的。

“说真的你是怎么了,跟之前聊简讯的家伙有关?”

“没。”月岛即答,“只是在补习校认识的人……来找我问周末作业的。”

“哇,你也要补习!”以为补习这种事与进学班级的优等生一概无缘的影山顿时感到心理平衡不少,整个人轻飘飘膨胀着,“月岛居然也有不擅长的科目啊。”

“我说的补习和你这种又不是一回事。”月岛塌下肩无奈道,“是周末的课程学校。我在上的是英语课,给毕业后出国留学做预备的那种……啧,跟你讲这么多干嘛。”

“你要……出国吗。”

“嗯。”

对月岛少有的坦率却略显低落的回答,影山不知该作何反应。关于这类事情他倒也并非一无所知。升入高二之后,时常听班里其他人提起出国留学的话题,但那向来与他所处的世界相去甚远,从不曾想过身边熟悉的人也有作出这一打算的可能性。

“莫非国王大人会觉得寂寞?”

“啊?说什么呢。”影山皱眉,“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果然超级不对劲。”

月岛愣了两秒,却笑起来,“是呢,是挺不对劲的。”

这感觉太诡异了。和如此一个诡异的月岛面对面坐着,影山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压得他本就钝重的脑袋越发昏沉。混沌中听见月岛妥协似地叹气,把习题册从他鼻尖底下抽走合拢,说:“算了,解题步骤我写下来周末晨练的时候给你。今天就到这吧,你等下不是还要去参加北一的OB会吗。”

“对……”影山含糊地应着,随即倏地抬头,“嗯?为什么你也知道?”

闻言月岛拉书包拉链的手顿了一下,“刚才训练,你在体育馆门口跟日向提起来的时候,我碰巧也听到了而已。”

“……哦。”

“那我先回去了。”说完月岛起身将队服外套挂在臂弯,背起书包就往部室外头走,留影山一个人坐在原地眨眼睛——没记错的话,OB会的事他应该根本没和日向说起过才对。



秘密与
秘密的
秘密对决



北川第一排球部OB会名曰聚会,实则前辈捉弄后辈大会。这个自从及川中三毕业后就流传至今的常识,就算是首次正经收到邀请的影山,也有所耳闻。而占据北一OB会大半席位的青城队员,将来更是不得不经受北一和自家青城两个OB会的双重洗礼,其中辛酸可想而知。

真是个罪恶的男人啊,及川前辈。这是前些日子被金田一顺手拉进北一排球部群聊后,影山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第一则消息。

接下来如意料中地,看到影山加入,整个群安静了足足十秒,然后以岩泉的简短问候为开端,哗啦啦十几条消息挤了进来。影山滑动屏幕挨个读过一遍,才真的领会了山口和谷地那天费尽口舌给他解释的前嫌尽弃一词的含义。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影山豁然开朗,顺带把醍醐灌顶也一并理解了。

说来他与北一这些前队友的真正和解,却是在前不久刚结束的IH宫城预选赛乌野第二次正式打败青城之后。送走及川等人的青城对乌野而言少了几分威胁,按武田老师的话说,如今反倒多了点惺惺相惜的意味。具体到影山个人,变化是在赛后与金田一等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至于毕了业的及川,似乎也没当初那么咄咄逼人了。

然而发来消息的人当中唯独没有国见的名字。那家伙或许还记着什么仇吧,影山想着,下了车就瞥见了街对面站牌底下朝他挥动手臂的金田一,和……国见。

“喂,影山!”金田一隔着马路喊,“及川前辈已经进入战斗模式了,再不快点来垫背的话我们几个可就完蛋啦——”

“那个人又耍什么新花样了吗?”影山顺口接话,并意识到和金田一之间的交流已经不存在任何障碍。但对一边的国见,则受到态度相互性的制约,不免又显得谨慎起来。他点点头,对方也点点头。总体还是那张看上去睡眠不足的脸,除了眼神有些飘忽之外。

随后不知为何,金田一拍了拍国见的肩。

“是辣韭。”国见突然说。

“……辣韭?”

“及川前辈点了一整盆辣韭,罚游戏输了的人吃。每人输一局吃一个,再输吃两个,输第三盘就翻倍到四个,以此类推。”说着指指金田一,“这家伙出来之前已经输了五次,请回答他一共吃了多少辣韭。”

影山目瞪口呆,玩个惩罚游戏也要做数学题?他绞尽脑汁算了半天,没底气地答:“二、二十五个。”

“三十一个。”国见摇头,“是等比数列,不是递差数列。”

“哦……”他脑筋还没绕过弯,同样对国见表示难以置信的金田一则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怨念着:“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告诉我确切的数字!更想吐了怎么办……”

影山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哇,笑起来好可怕。”国见棒读道。

看样子这家伙也没什么仇可记了。影山感到浑身放松,脚步轻快,跟着两人进入餐馆到一桌人中间落座,立刻被迫参与新一轮惩罚游戏。从及川笑眯眯递过来的脸盆大的容器中拿起第八个辣韭塞进嘴里的时候,他听见坐在旁边的金田一跟坐在斜对面的国见说:“不是挺顺利的嘛。”

国见似乎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却是伸手过来取柚子醋瓶,“哪里顺利了。”

这两个人果然也不对劲。影山痛苦地嚼着辣韭,得出了结论。



“……那种情况下绝对应该说可爱吧,以你的立场!”

“但可怕也是事实啊。”

“快醒醒,喜欢的家伙怎么样都可爱才对吧!”

“……”

半梦半醒时隐约听到有人在不远处低声争论,影山转转脖子,脑袋从自己交叠在桌上的左臂枕到右臂,肘关节无意间碰倒了一旁的空茶杯。响声过后,那边的争论骤然停了。他蹭地坐直起来环顾四周。在长桌的斜对角,端坐着不知怎么有点尴尬的金田一,以及面无表情捧着热茶小口啜饮的国见。

“其他人呢?”影山歪着头。

“走、走了。”金田一目光游移,“……刚才我们说的你没听到吧?”当即开始怪叫喊疼,估计是被国见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

“没有。”其实是没听懂,“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睡着?”

国见指着影山面前见底的玻璃杯,“你拿错了某个前辈的杯子,把梅酒当成果汁喝下去了,转眼就倒头大睡,还差点吓坏了岩泉前辈。”

“真的假的。”影山凑近杯子闻了闻,困意再次翻涌上来,“……真的。”

“酒精初体验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老实回答,“困,头疼,浑身没劲。”

眼皮像灌了铅,不受控制地合拢。昏黄光线中国见放下茶杯朝这边走过来,敞开的青城队服外套下摆在他狭窄的视野里晃动,然后身边的坐垫陷下去了一点。影山终于抵不住睡意闭上眼,就睡五分钟,他想。

事实证明那只是他认知里的五分钟。再睁眼时餐馆已经快要打烊,国见和金田一都没了影。切,还真无情。影山撇撇嘴,拎起脚边的书包起身准备走人,却发现沙发靠背和坐垫的缝隙中还躺着一部手机,此刻屏幕恰好亮了起来。

无意间瞥见的发信人姓名,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月岛?哪个月岛?

偷看别人手机消息毕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这一点影山当然是遵守的。他立刻别过脸去不再多看。而一眼所见除了月岛的名字,还有大约是月岛发来的最新一则消息推送。内容十分简洁:喝醉了?

这是指谁,影山思索着,本就跳突着疼的脑仁更加胀痛。月岛嘲讽他的智商可怜,也许真的很可怜吧,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搞不懂……月岛,此月岛等于彼月岛吗,这又是谁的手机,为什么和月岛有联系……喝醉,到底是谁喝醉……

“看到了?”

一片混乱当中,国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影山扭头,见对方正趴在沙发椅靠背上露出个脑袋看他。似乎是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国见甩甩手上的水,伸长胳膊拾起座位上的手机。

不给他提问的机会,对方继续道:“没错,是你认识的那个月岛。”

“为什么……”

“差不多一星期前吧,”国见说,“课间的时候,在补习校的走廊偶然碰见的。随口聊了几句,自然而然提到你,结果……嗯,总之那次之后就交换了联系方式。”

影山有太多疑惑亟待解答却一时组织不好语言,导致脱口而出的第一个问题在此刻显得有点缺乏逻辑,“你也要出国留学?”

“他告诉你留学的事了?”国见了然地轻声叹气,“……和能靠推荐升学的影山不同,像我或月岛这样决定将来放弃排球、课业成绩又还过得去的人,出国也算是挺恰当的选择。”

“哦……以后就不打排球了吗。”

“嗯,不打了。”说完国见低头按手机屏幕回复消息,沉默一阵又开口道,“但不管怎样这下总算可以公平竞争了,倒也不能说是坏事。”

“……公平竞争?”

“不,没什么。”国见垂眼笑笑,“回去吧。”



隔日便是周末,乌野排球部照常训练至中午。由于昨晚的关系,影山从早晨抵达部室起就有些在意月岛,余光随时关注对方举止。或许是被盯得如芒在背了,下楼往体育馆转移的半路上,月岛抓住了他的臂弯。

“是从自己家过来的吧。”竟是听上去相当动摇的语气。

“啊?不然呢?”

月岛松开手,绕过他先一步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片刻后微微提高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还是护住后脑勺比较保险——等下某个宿醉笨蛋发球的时候。”

“我没宿醉!”影山不假思索地吼回去,同时意识到昨晚国见手机里那条来自月岛的消息确实指的是自己。那两个家伙关系好像还不错,他想,不过也难怪,毕竟从某种角度上讲两人有点相似,虽然说不出究竟都相似在哪。况且昨天两个人都很不对劲……大概是因为留学竞争真的很激烈?

另一方面,训练中看着跳起来扣出他的托球的月岛,又觉得拥有这么惹人羡慕的身高条件却决定放弃排球,实在不爽得很。国见也是,明明从中学起就打得很好了。

——影山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昨晚在车站告别时国见所说的话,是指这个意思吗?

“我可是,会一直一直打排球的。”一不留神,影山把心中所想大声说了出来(不明就里却踌躇满志的日向:“我也是啊!”以及上蹿下跳的西谷:“还有我还有我!”)。

结束训练回到部室,正换衣服准备回家的影山又被月岛叫住,说是上周他拜托月岛修改的英语小作文的本子放在补习校的储物柜里忘了带来,问他要不要顺路去拿一下。

“我接下来正好要去那边上课。”月岛补充说,“下星期一就必须交了吧。”

“啊,你不提我也差点忘了。”

于是他跟着月岛,七拐八弯地往补习学校去。那是一栋三层小楼,洋式设计,门前有好几级红砖台阶。走上台阶顶端,正门左手边是供学员临时使用的投币式储物柜,右手边是张贴广告和通知的玻璃橱窗。门里面有个天井式的挑空大厅,和两座看上去相当新派的环形楼梯。

“果然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啊。”头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影山感叹道。

“说什么傻话呢。”月岛笑起来,跟随影山转来转去的视线看了一圈,最后目光终点落到橱窗里的彩色海报上。

“I...E...LTS……?”

“嗯,我现在就在上这种课程。”月岛耐心解释说,“另一张海报上的那个SAT,是国见在学的。”

看来昨晚的事月岛也已经通过国见了解过了。而两人具体聊了些什么,影山自然无从得知,也认为没必要干涉。就算谈到有关自己的话题,多半也都是吐槽和抱怨吧。他几乎能够想象国见问月岛,影山最近怎么样,然后月岛回答,除了考试周之外都挺精神的……之类的对话。

“英语课还有区别?”他随口问道。

“嗯,面向的国家不同——说了你也不懂吧。”

“不懂,反正都离日本好远。”

“坐飞机的话不论哪边都要花费半天甚至更久。”月岛从包里翻出储物柜钥匙,旋开柜门,“所谓的公平竞争……吗。”

“那家伙昨天也说了差不多一样的话。”

“因为连……都一样啊。”像自言自语似地,月岛背对着他低声说了句什么。

“嗯?”

“给,国王大人的英语作业本。”说着月岛转身,把封皮上写着影山名字的本子递到他手里。

“谢谢,还有不要叫我国王。”影山翻开作业本,看到自己爬虫般的英文句段间零星穿插着一些出自对方之手的整洁漂亮的铅笔删改字迹,感激之余突发奇想,“糟了,你出国,我以后的成绩怎么办。”

“……你确定你要表现得好像离不开我一样?”月岛向他靠近了半步,左臂几乎贴到他的右肩。嘴上说得轻松,那张脸却流露出平时鲜少见到的神情。

“你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那家伙也是。”想起国见,影山又问,“说起来,国见下午也在这里上课吗?”

可对方像没听见似的,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是时候……改变一下局面了。”

“什么意思?”

随着新的疑问在腹中累积,楼梯底端传来脚步声。两人一齐转头向下看的时候,脚步声也随之消失。隔着七八级红砖台阶,国见仰起头来,盯着他们拧紧了眉心。那眼神让影山想起两年前最后的那天,他满心愤恨坐在替补席上时无意接收到的、来自扣球得分后的国见的冷冷一瞥。

本想跟对方打个招呼,却被眼前气氛堵得难以开口。身边的月岛则似乎站得离他更近了些。

在三个人的沉默中,国见径直走上阶梯,与影山擦肩而过。

“喂!”想要叫住国见,被月岛不着痕迹地捉住了手臂,“——月岛,这到底是……”满脑子的问号快要将他压垮,被问到的人脸上却是一改此前的阴霾,变得仿佛格外明媚愉快起来。

影山并不能预见到,这之后解答他至今一半疑惑的瞬间,是月岛单手按着储物柜低头凑过来,吻了他的唇。

而月岛接下来的话则解答了他的另一半疑惑。

“应该再早两分钟亲你的。”



Fin.

振り回される影山でした。

还是舍不得让国见看到最后的一瞬。「影山は、ずっとそのままでいいんだ。」←说着这样的话的国见(哭泣

其实结尾好像挺抑郁的,开始只是想写修罗场而已,写到后记突然感到黑泥溢出了。
可能我不适合写修罗场,也可能这就是青春吧(。


以及不知从何时起就交换了LINE账号的山口和金田一。

金田一: 啊……恋爱相谈什么的拜托麻吉饶了我吧(死
山口: 附议www 但月仔是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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